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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槍老太婆真有其人,抗日有功且揚名天下,但

時間:2020-12-03 17:20來源:網(wǎng)絡(luò)整理 瀏覽:
“雙槍老太婆”,是小說《紅巖》塑造的傳奇人物,是虛構(gòu)的藝術(shù)形象。但抗日戰(zhàn)爭時期,卻確實有一位老太太,她的腰裙下,有兩支盒子炮,能夠雙手同時開

“雙槍老太婆”,是小說《紅巖》塑造的傳奇人物,是虛構(gòu)的藝術(shù)形象。但抗日戰(zhàn)爭時期,卻確實有一位老太太,她的腰裙下,有兩支盒子炮,能夠雙手同時開槍,被譽為“游擊隊之母”,民間稱之為“雙槍老太婆

雙槍老太婆真有其人,抗日有功且揚名天下,但是結(jié)局卻很戲劇化


雙槍老太婆是一個被《紅巖》小說所塑造出傳奇人物,被藝術(shù)化加工,使人們覺得更加神奇,她的事跡流傳在大江南北。為紀念她,2005年4月30日,華鎣山一座總體高25.8米的雙槍老太婆塑像落成,成為著名的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對“雙槍老太婆”,有如下幾個版本:

1、《紅巖》版:小說《紅巖》中有個傳奇人物——“雙槍老太婆”,后來電影《烈火中永生》中這個“雙槍老太婆”一槍擊斃叛徒蒲志高,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小說中她的丈夫就是大名鼎鼎的“瘋老頭”華子良,為渣滓洞越獄作出了貢獻。還有個快板書《劫囚車》說的也是這個雙槍老太婆的故事。

  2、劉蘭芳評書版《雙槍老太婆》:這個故事主人公名叫陳梅溪,由于軍閥害得她家破人亡,使她走上革命的道路,她和她丈夫廖云濤在華鎣山成立游擊隊與反動派進行斗爭。后來革命失敗,丈夫廖云濤犧牲,陳梅溪與上級組織失去聯(lián)系,后來又多次被捕,歷經(jīng)重重磨難,終于迎來解放。這個雙槍老太婆與《紅巖》版不同,沒有劫獄救同志,處決莆志高等情節(jié)。

  3、電視劇版《雙槍老太婆傳奇》:這部電視劇是根據(jù)小說《雙槍老太婆的故事》改編,由何晴、王志飛主演。

這些都是藝術(shù)形象,但是,抗日戰(zhàn)爭時期,還真有一位抗日老太太,時年已六十余,她就是趙老太太——趙洪文國。


雙槍老太婆真有其人,抗日有功且揚名天下,但是結(jié)局卻很戲劇化


1938年鄧穎超同何香凝(前排左二)組織的中國婦女慰勞將士后援會香港分會代表合影。前排坐者右一為鄧穎超,居中老夫人為趙洪文國

《鄧穎超文集》中,有一幅清晰度較高的19位女性的合影和“鄧穎超1938年8月在香港與何香凝組織的中國婦女為慰勞抗戰(zhàn)將士后援會香港分會代表合影”的簡單的文字說明,在這幅可謂“巾幗群英會”的老照片中,坐在前排中間,連德高望重的何香凝(前排座位左數(shù)第二)和奉中共中央長江局之命專程到香港會晤宋慶齡等人的鄧穎超(前排座位右數(shù)第一)也要坐在她旁邊的身穿黑色長褂的一副北方老太婆模樣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就是抗戰(zhàn)時期大名鼎鼎的被蔣介石封為“游擊隊之母”的趙老太太。

趙老太太(1881—1950),女,滿族,夫姓趙,本名洪文國,遼寧省岫巖縣哨子河鄉(xiāng)紅旗溝人,抗日英雄趙侗之母,人稱“趙老太”,無黨無派??谷諔?zhàn)爭時期她屢挫屢戰(zhàn),參與組織創(chuàng)建了遼南“少年鐵血軍”、河北“國民抗日軍”、河南“太行山光復(fù)軍”以及“晉察冀游擊縱隊”,被譽為“游擊隊之母”、“民族之母”,民間稱之為“雙槍老太婆”,在海內(nèi)外享有很高的聲譽。

由于她的名字“趙洪文國”,可能是諧音的緣故,史料記載其名字也有稱馮文姑或馮文國的。由阿英(錢杏邨)主編的上海孤島時期的文獻性月刊《文獻》,1938年10月創(chuàng)刊號有一篇補白性質(zhì)的短文《游擊隊之母》,記載她早年至1938年10月武漢、廣州淪陷前的一些故事:馮文姑,六十七歲了(筆誤,應(yīng)該是五十七歲)。在她的銀發(fā)之下,滿臉是粗又深的皺紋,就像她在滿洲曾經(jīng)鋤犁過的大地一樣。當日本奪取了滿洲之后,他們搶去了她丈夫的土地。因此她的丈夫和她自己,她的兒子趙侗和別的八個女兒,便在饑荒中,而就是這饑餓,把他們對日寇的憎恨燃燒起來,促使他們行動。于是,他們組成了“義勇軍”。

年輕的趙侗做了游擊隊的領(lǐng)袖,并加入了共產(chǎn)黨。后來,因為日本人不斷跟追他們,于是他們移到晉察冀邊境的蔚縣去,但趙侗沒有走,仍然繼續(xù)戰(zhàn)斗。移到蔚縣去的人們,在當?shù)胤N起田來,馮文姑私心以為畢竟可以過和平的日子了。但她在剛剛收獲了三次,日本的兵馬又打了過來。這樣,她又被迫放棄了他們的田地。

接著,馮文姑召集了家庭會議。她告訴他們,日本鬼子一天不趕出去,不論是誰,永遠不能過和平的日子。她問她的丈夫,除開他和她這兩條老命外,還有什么別的足以損失的東西?她又向她的女孩們訴說,使她們回想在吉林打游擊過的日子。最后又說到趙侗,因此大家決定加到趙侗的部隊去。

馮文姑是一個極有能耐的組織者。她由一村到一村告訴農(nóng)民們:吉林的苦情是怎樣的,日本是怎樣來的,來后的情形是怎樣的,以及她的兒子是怎樣跟日本人戰(zhàn)斗的。

“要是不把日本兵趕出中國,”她告訴他們說,“世上永遠沒有和平的日子?!彪S后,他們便跟她到趙侗那里去,跟北平的學(xué)生、門頭溝的礦工,和二十九路軍的士兵們排在一起。

在她的腰裙下,有兩支盒子炮,能夠雙手同時開槍,而且百發(fā)百中,但外表看卻絕對有隱蔽性。有一次,她在一個村莊里,那時候,日軍快要到了。眼見寡不敵眾,她只好蹲在路旁,把盒子炮藏在腰裙下,走過的日軍用腳踢她,這樣的“老太婆”,日軍是不想要的。就連那些農(nóng)民開始也看不起她。那天在晉北的一個村莊里,她勸促群眾抵抗日軍,那些農(nóng)民以為她只是一個瞎吹牛皮的老太婆。

“你懂得什么打仗,你這老太婆?”他們冷嘲她說。

馮文姑沒有爭辯的工夫。那時候天已暮垂,她叫農(nóng)民們跟著,他們走到鎮(zhèn)外,直到他們看見,在一座小山旁,斜陽的微光,描襯出一隊巡騎隊,三個騎馬的日本哨兵。她一句話也不說,從腰裙下抽出那兩支盒子炮,瞄準后就放射。兩個日軍登時仆倒下來,第三個逃走了。就這樣,那鎮(zhèn)上的兩百多個農(nóng)民,就到她兒子的部隊里戰(zhàn)斗著。

她為著給趙侗游擊隊募捐,坐難民車到了漢口,漢口使她增加了見識。“是的,他們?nèi)珪缘弥袊鵀槭裁匆谷?,用不著人家再告訴他們。但在農(nóng)村里,卻有許多人還不曉得這些,諸位為什么不到鄉(xiāng)村去,把這些告訴農(nóng)民們,反而在這怪舒服的房子里,像鸚鵡一樣的瓦拉瓦拉著呢?”她在漢口這樣吼了起來。

趙老太太指揮制服混雜的隊伍到第二監(jiān)獄,說日本大使來了,要把犯人執(zhí)行死刑。守衛(wèi)的日本兵被趙老太太的隊伍繳了械,救出500多囚徒,全參加了游擊隊。陶行知有詩曰:“說起趙老太,無人不崇拜。”

她接受南洋僑胞電請出國宣傳,在港粵受到盛大的歡迎。

由于趙老太太知名度高和影響大,各報記者都對她進行追蹤和采訪。1938年秋,《立報》、《星島日報》、《救亡日報》等戰(zhàn)時傳媒紛紛報道有關(guān)她的消息。1938年的香港《立報》連載吳青采寫的長篇文章《記趙老太太》,記錄她和兒子趙侗在盧溝橋事變后如何在北平城里運送武器到城外的游擊隊、與漢奸斗爭、擊落日寇飛機、打監(jiān)獄救人并擴大隊伍、開糧倉販濟窮人等近乎天方夜譚的故事。

例如,北平陷落,趙老太太用了兩個計策將一百多人馬秘密逃出城外,集合到一個廟子里。當時北平的流氓被日寇雇用了,經(jīng)常在街頭閑逛。她叫手下人學(xué)著流氓的樣子,穿小褂褲,將長衫搭在肩上,小褂的紐扣上下錯位,居然得以混出城外。同她親自出馬并雇兩個老太太,每人帶十幾人出城,敵人盤問,就說都是自己的子侄。至于武器,幾個老太太和年輕人一般都裹在行李卷里。一次,出城后由于有些緊張,年輕人跑得快,將提著一箱子武器的趙老太太等三個老人拋在后面,使之遇到險情。偽警察追了過來,問坐在箱子上的趙老太太是干啥的,她說是逃難的?!昂伪剡@樣跑?”“城里都給日本人占了,我害怕,為什么不跑?”“上哪兒去?”“我們鄉(xiāng)下老太婆,也不認得路,哪兒沒有日本兵,我就上哪兒去。你問我們做什么?”“我對你們有點疑心。”“幾個逃難的老太婆有什么可疑心的!你若要東西,我們的箱子包裹可以送給你?!眰尉床怀鲇惺裁床煌桩?shù)?,只好走開了,趙老太太從容鎮(zhèn)定,而另外那兩個老太婆卻被嚇得一身冷汗來了。偽警走遠了,她們才提起箱子慢慢到那廟子集合。

又如,戰(zhàn)亂中,趙老太太指揮一隊便裝和制服混雜的隊伍,來到德勝門外的第二監(jiān)獄外,里面關(guān)押著一批將要殺的囚徒,門口有許多日本兵看守。穿制服的人上前叫門,說日本大使來了,要看犯人,以便執(zhí)行死刑。看守一開門,著便裝的一擁而進,大聲呼喊并開槍;里面的500多囚徒也跟著聲震天地和大力砸門。守衛(wèi)的日本兵全嚇呆了,措手不及,不曾交戰(zhàn),立刻被趙老太太的隊伍繳了械。于是所有的監(jiān)倉統(tǒng)統(tǒng)打開,囚徒全部獲釋。另外還得到幾挺機關(guān)槍、十幾支手槍和步槍。當夜,在將囚徒身穿的白色囚衣?lián)Q掉后,由趙侗召集他們談話,問他們愿意干什么,愿意回家或愿意跟著隊伍都行。500多人一致表示要入游擊隊。兩天后,趙侗向他的母親報告說,新加入的同志,都想拜見您并向您道謝。趙老太太覺得,自己工作多而且重要,不想讓過多人認識她,萬一這500多人里面,有人干不長,那反而壞事了。所以,她讓兒子通知大伙不必來了,大家齊心協(xié)力好好干就是了。


雙槍老太婆真有其人,抗日有功且揚名天下,但是結(jié)局卻很戲劇化


同年9月,趙老太太從武漢南下香港、廣州進行抗戰(zhàn)宣傳和募捐,受到各界人士的熱烈歡迎和高度推崇。本文開頭介紹的那幅照片就是一個例證。照片中的黃定慧(前排座位左數(shù)第一,她原名黃慕蘭,是一位可圈可點的奇女子)回憶,她到跑馬地摩利臣山道何香凝寓所拜訪趙老太太。接著又一連數(shù)天,陪老人家到各婦女團體、救亡團體,還有“兵災(zāi)會”、“基督教青年會”等到處演講和募捐。老太太滿口東北話,香港人聽不懂,黃定慧就幫助譯成廣東話;何東爵士的女公子在半島酒店為老太太舉行招待會,黃定慧替她答記者問。

9月2日,在香港四婦女團體聯(lián)合歡迎趙老太太的的集會上,剛從歐美宣傳抗日回到香港的陶行知,以及鄧穎超、黃定慧、李漢魂夫人吳菊芳和香港各界名流出席。何香凝發(fā)表了熱情洋溢的歡迎詞:“今日各界舉行此歡迎會,得蒙趙老太太、陶行知、李漢魂夫人、鄧穎超各位參加,非常榮幸。趙老太太過去在華北組織義勇軍,為國家獨立民族解放,其光榮過程,大家想必明白……現(xiàn)在失陷區(qū)內(nèi),同胞已受盡痛苦與恥辱,全國上下,應(yīng)齊心一致,向侵略者報之以打擊?!壁w老太太講述她自1931年九一八事變以后的抗日,包括1935年7月被日寇俘虜經(jīng)過,繪聲繪色,十分生動和感人,博得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

陶行知聽后,非常激動地寫下了一首當時流傳很廣的打油詩《送給趙老太太》:

“東洋出妖怪,中國出老太。老太捉妖怪,妖怪都嚇壞。老太有兒子,名字叫趙侗。一身都是膽,復(fù)活趙子龍。老太有孫兒,名字叫趙偉。少年知報國,精忠比岳飛。好比一棵樹,安根在東北。妖怪咬樹根,樹兒活不得。說起趙老太,無人不崇拜。生長在岫巖,與朝鮮交界。眼看眾同胞,受盡妖怪害。組織義勇軍,動員休妖怪。母子與孫兒,同軍見三代。遠近齊響應(yīng),三軍都擁戴。軍隊大家庭,英勇而相愛。高粱為城堡,鋤頭是軍械。兵器雖不足,百戰(zhàn)不能敗。老太沒有糧,民眾送飯來。老太沒有槍,妖怪送槍來。鉆進妖怪肚,妖怪搖腦袋。截斷妖怪路,一塊又一塊。最后大目的,趕妖出東海。自由而平等,中華萬萬載。老太有名言,圣人不能外。別死在床上,戰(zhàn)死才痛快。堂堂男子漢,富貴少奶奶。要想中國好,學(xué)學(xué)趙老太?!?/p>

1939年元旦,陶行知還寫了《新年小詩》:“除夕除了新秦檜,拜年要拜趙老太。可喜溢屏成國屏,投出金鐲捉妖怪?!毙虑貦u指汪精衛(wèi);溢屏,指九龍兒童書院的八歲小朋友李溢屏,向母親要來一雙金手鐲,獻金抗日救國。

關(guān)于趙老太太在廣州的情況,從《救亡日報》1938年9月14日發(fā)表該報女記者高灝采寫的通訊《歡迎游擊隊之母》可見一斑。9月13日下午,趙老太太由港乘泰山輪抵省,她站在輪船甲板欄桿邊,不斷向冒雨前來歡迎的廣州市各婦女團體、文化團體、勞工訓(xùn)練班的代表搖手。在歌聲和口號聲,歡迎的人群沖開外國水手的阻攔,爭著上船與趙老太太握手。國民黨省書記長諶小岑、第四戰(zhàn)區(qū)政治部主任李煦寰等也趕來歡迎她,與她合影留念,向她表達無限的敬意。隨后,大家擁著她往長堤女青年會休息。趙老太太給記者的第一印象是:“看過去已有七十多歲,臉上刻出深皺的臉紋,頭發(fā)也非常的稀少了,穿著一套黑衣服,完全一個北方農(nóng)村型的樸素老太婆,態(tài)度顯得非常和藹慈祥,但她有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睛?!?/p>

記者高灝和幾個代表陪同趙老太太上樓休息,不料她毫無倦意,只是坐在床沿上,與高灝談起話來?!八m是一個沒有教育的老太太,但講話很流利,很有組織次序。‘我從漢口、香港以及此次到了廣州,各處青年男女的愛國熱情,太使我感動了,我覺得中國有希望,不用怕日本?!薄敖又v南來的任務(wù)一是為了報告游擊隊作戰(zhàn)的真情,使在后方的政府民眾清楚了解,勿受漢奸等造謠的蒙蔽;二是為了溝通游擊隊戰(zhàn)士和人民,加強團結(jié);三是為了請求政府以及富者有地位者予艱苦作戰(zhàn)的游擊隊以援助。”她也說:“每到一處都受到熱烈的歡迎,但是切切實實地援助游擊隊,還趕不上開會歡迎我來得熱烈?!贝蠹一卮鹫f:“廣東的民眾以及政府,正明白趙老太太此來的使命之偉大,我們當竭盡力量來完成以下幾件事:學(xué)習(xí)趙老太太的偉大精神,切實推動政府及動員民眾給游擊隊以物質(zhì)援助。”

在歡迎茶會上,婦女界代表也表示:“決不要使這位老太太感到歡迎熱烈于援助。”果然在當晚的哥倫布餐廳的歡迎公宴上,各界名流紛紛捐款。

趙老太太和趙侗將軍一家,由組建的少年鐵血軍開始,毀家紓難,由北退南,前仆后繼,歷經(jīng)13年的血與火,直至抗戰(zhàn)勝利,趙氏家族為國捐軀30余人。蔣夫人宋美齡稱趙老太太為“全國婦女之楷?!?、“民族的母親”

1932年春,“九一八”事變后,趙侗由北平回故鄉(xiāng)組織抗日義勇軍。

1933年,白君實、劉壯飛等來到趙家,在趙老太太和二兒子趙連俊的幫助下,組建抗日“別動隊”,后改組為“少年鐵血軍”。趙老太太負責(zé)購買保存槍支彈藥,安排鐵血軍的重要軍事會議,收集日偽情報等等。很快,隊伍發(fā)展到基本部隊500名,被當?shù)匕傩辗Q為學(xué)生軍,“用黑鐵赤血之精神,采全民革命之手段,收復(fù)東北,振興中國”。


雙槍老太婆真有其人,抗日有功且揚名天下,但是結(jié)局卻很戲劇化


1934年8月,日寇突襲趙家堡子,將趙老太太一家六口抓進監(jiān)牢,株連的趙氏家族和鄉(xiāng)親300多人。趙老太太始終堅貞不屈。關(guān)東軍司令部擬秘密執(zhí)行死刑。臨刑前趙老太太在鐵血軍的配合下機智假釋出獄,并解救出株連的鄉(xiāng)親。隨后趙老太太攜年邁丈夫及年幼子女潛往北平,在東北救國會的幫助下,籌集軍火,聯(lián)絡(luò)抗日義士,支援少年鐵血軍。

1935年12月,鐵血軍由遼南一隅,漸次發(fā)展到遼東、熱河各地,隊伍發(fā)展到11個方面軍11000勇士。趙侗以鐵血軍領(lǐng)導(dǎo)人為班底,成立了中國第一民眾抗日自救政府“遼南臨時政府”,公選鐵血軍總司令趙侗兼任政府總裁。概略計算,遼南少年鐵血軍各路連年大小戰(zhàn)役300余次,殺敵在4000余,俘日偽軍警2000余名。

1937年1月,日寇準備進犯熱河,侵占河北,趙老太太與趙侗決定在北平組織武裝起義,抗擊日寇。義舉得到杜月笙、史笙賡、沈鴻烈、馬占山、張學(xué)良諸位先生的熱心捐助,以及東北救亡總會的支持。

1937年7月20日,趙老太太與趙侗和戰(zhàn)友24人在北平臨時寓所焚香發(fā)誓,而后分兩路于深夜出城,在城郊西南白羊城起義,組織建立“華北國民抗日軍”。打響了華北民眾抗日的第一槍,攻破北平第二模范監(jiān)獄,解救包括著名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人在內(nèi)的千余名犯人,在全國首次擊落日機一架,激起國內(nèi)外震動。隊伍迅速發(fā)展成為擁有基本部隊有9個支隊,外圍6個支隊的游擊隊伍,分別駐防在平郊、靈源、懷淶、熱河等地,總共計25000人左右。當年12月,八路軍彭德懷副總司令親自書信,邀請趙侗率領(lǐng)的國民抗日軍共同合作。八路軍晉察冀獨立團團長楊成武與之聯(lián)系,聶榮臻親自迎接,國民抗日軍改編為八路軍第五支隊,趙侗任支隊總司令。并率部與日寇展開龍泉關(guān)阻擊戰(zhàn)、二道河伏擊戰(zhàn)、五月大出擊、七七大出擊、襲擊石景山電廠等戰(zhàn)斗,給日軍以沉重打擊。

1937年9月,趙老太太南下武漢,一面宣傳抗戰(zhàn),爭取后方各界給予軍火支援,一面率領(lǐng)東北青年和兩個女兒去河南太行山開辟新的抗日根據(jù)地,籌建抗日光復(fù)軍。

國民政府為表彰趙老太太為創(chuàng)建抗日游擊隊做出的貢獻,尊她為“游擊隊之母”。一些報刊撰文說,蔣介石與腰插雙槍的趙老太太合影留念,并且結(jié)拜為兄妹。蔣夫人宋美齡在三八年婦女節(jié)發(fā)表文章,稱趙老太太為“全國婦女之楷?!薄懊褡宓哪赣H”,把她比作孟母、岳母。宋慶齡、何香凝、宋靄齡、朱光珍、史良等婦女界名流也紛紛題詞贊趙老太太為:“女中模范?!薄澳附叹葒!薄扒笾腥A民族解放大道自由平等地位,趙老太太頑強抗敵的精神做領(lǐng)導(dǎo)先鋒。”

馮玉祥將軍與趙老太太成為摯友,贊她是“女中豪杰”,“句句英雄話,愧死男兒漢”。

1939年1月,蔣介石邀請趙老太太和趙侗到戰(zhàn)時首府重慶,一時間重慶市萬人空巷,歡迎場面空前熱烈。

1939年3月,趙氏母子二人與東北抗戰(zhàn)的老戰(zhàn)友再次招募選拔東北愛國知識青年,組織晉察冀游擊縱隊。趙侗被國府任為總司令,少將軍銜,再度率領(lǐng)干部隊伍200人分兩批由重慶赴黃河再度北上,計劃與河北、遼南抗日軍舊部會合,鞏固擴大抗日根據(jù)地。

1939年12月下旬至1940年1月間,趙侗率部北進于河北新富、靈壽兩縣交界處的陳莊,突遭偷襲壯烈犧牲,時年僅28歲,國府追授中將軍銜。同時犧牲的還有趙老太太的三女兒趙理智,年僅20歲,她曾在抗日戰(zhàn)場上死里逃生,被譽為少年巾幗英雄,轟動武漢三鎮(zhèn)。

1943年3月,趙老太太與東北同鄉(xiāng)國民黨中將王達,向國府申請批準挑選部分智勇雙全、熟悉游擊戰(zhàn)術(shù)的得力干部,深入湖北武漢一帶的敵人心臟,使敵人腹背受敵,牽制業(yè)已攻到貴州獨山,進而圍困四川的日寇主力部隊。趙老太太再次將自己的子女送往敵后戰(zhàn)場。

1945年,8月14日,抗戰(zhàn)勝利的前一天,趙老太太的丈夫客死異鄉(xiāng)。爾后,趙老太太主動辭去國府軍政兩部和婦女指導(dǎo)委員會等職務(wù),解甲歸田,返北平隱居。

趙老太太和趙侗將軍一家,由組建的少年鐵血軍開始,毀家紓難,由北退南,屢挫屢戰(zhàn),前仆后繼,歷經(jīng)13年的血與火,直至抗戰(zhàn)勝利,趙氏家族為國捐軀30余人。

忘恩負義的趙老太,受蔣介石利用,在她為匪作亂的10多天里,殺害我武工隊員和群眾200多人。川西軍區(qū)軍法處判處趙洪文國死刑。趙老太太從“游擊隊之母”到“匪首”,書寫了一個村婦悲劇的人生

1949年4月,趙老太太由北平再次南下,受蔣介石委托,組織冀熱遼邊區(qū)游擊第二路綏靖縱隊,四子趙連中任總司令,駐足重慶,以“總統(tǒng)府留守”自任。策劃“反征糧”暴動,提出“趕走共產(chǎn)黨,三年不納糧”等口號,建立大陸游擊區(qū),抵抗進川的解放軍,阻止國民黨十六兵團起義,槍殺解放軍談判代表,圍攻占領(lǐng)川西的溫江、崇慶、郫縣、金堂、新都及川東的秀山等多座縣城。


雙槍老太婆真有其人,抗日有功且揚名天下,但是結(jié)局卻很戲劇化


1949年11月25日,離重慶解放還有5天,重慶上清寺趙公館寬敞的會客廳里一位鬢發(fā)染霜,腳裹綁腿,腰系寬大武裝帶的老太婆,正挺著厚實的腰板,雙手撮土焚香,恭敬地祭奠著那位作古千年的關(guān)公。

“老英雄步履穩(wěn)健,忠勇之氣溢于容顏,實乃黨國之幸事?!鼻鸾蒂F造訪趙公館的蔣經(jīng)國手捧一紙”委任狀”,激動地贊嘆道。

被蔣經(jīng)國喚作“老英雄”的那位兩鬢衰白的便是“雙槍老太婆”趙洪文國。

1938年春,趙老太的長子在一次戰(zhàn)斗中不幸被俘,日本鬼子將其殘酷殺害并梟首示眾,這更激起她的國仇家恨,抗戰(zhàn)之志益堅,在太行山青杠嶺戰(zhàn)斗中大獲全勝,擊斃日本分隊長三浦和尉以下官兵33人,傷俘偽軍警察22人?!洞蠊珗蟆穲蟮懒粟w老太伏擊日軍這振奮國人的消息,美國的《紐約時報》和日本國內(nèi)報紙也播了電稿。隨即,以她次子趙侗命名的“趙侗抗日游擊隊”被我晉察冀軍區(qū)改編為第一支隊,趙老太任副司令兼參謀長,當時的晉察冀軍區(qū)司令員聶榮臻曾接見和贊揚趙老太。在我晉察冀軍區(qū)的領(lǐng)導(dǎo)和有力配合下,這支隊伍設(shè)伏打點,痛擊日寇,戰(zhàn)功卓著,趙老太也名噪一時,世人譽之為“雙槍老太婆”。

1940年春,她作為抗日英雄,受到蔣介石的接見,蔣介石與她合影留念,親書“游擊之母”贈予她,當時中共駐重慶代表董必武為此親到現(xiàn)場祝賀,厚勉有加。后來,蔣介石為拉攏她,誘之以利,封她為“冀遼邊區(qū)第二路綏靖總指揮部”中將總指揮。趙老太感激涕零,更是死心踏地追隨蔣氏左右;“共產(chǎn)黨究折騰個啥名堂?咱可別再埋汰自個兒了,對不?趕走了小日本,將來的天下終歸是國軍的?對不?”

忘恩負義的趙老太,親自拉出一支反動武裝。蔣經(jīng)國少主親來傳書,捧著一張委任狀正色道:“現(xiàn)在宣讀委任狀?!壁w洪文國滿臉堆歡,甚是得意,“咔喳”一聲,雙腳一靠,挺直了腰板。

“茲委任趙洪文國為西南反共游擊隊第二路綏靖司令,希貴司令奮起抗日精神,發(fā)揚游擊經(jīng)驗,擴充川滇黔反共軍從,復(fù)興中華,樹立新功。”

趙洪文國接過委任狀,說道:“請轉(zhuǎn)告委座,承蒙拾舉,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咱雙槍老太婆一定為黨國盡忠盡力,請委座放心?!?/p>

當日,她便帶著兩個兒子,女婿,連同一些心腹,懷揣委任狀,領(lǐng)了蔣介石親贈的大批彈藥踏上川西平原,準備配合蔣介石搞好成都會戰(zhàn)。

此時,解放軍十八兵團兵鋒已直逼成都,二野已解放了川東川南,四川省解放在即。眼見國民黨兵敗如山倒,趙老太婆嘆息:“這咋弄的?不成不成!國軍連小日本都頂住了,咋就干不過共軍么,對不?”她未死心,仍希望自己和國民黨能東山再起。

解放軍入川先頭部隊,念其抗戰(zhàn)功績,多次派人勸她明辨是非,回到人民行列。然而她死心塌地,孤行己見,甘愿做一個大匪首。同年底,趙老太太率部到正準備通電起義的國民黨十六兵團的駐地什郁縣,策動少數(shù)頑固分子叛變,殺害解放軍收編代表列潞平和陳文高。但是兵團的多數(shù)官兵并沒有跟她走。解放軍西南軍區(qū)又派出李克夫、傅傳作深入該兵團,向官兵們宣講形勢與政策,還冒險會晤趙老太太,希望她不辜負當年聲譽和人民意愿,放下武器,向解放軍投誠。無奈她依然執(zhí)迷不悟,說什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蔣委員長”。十六兵團被解放軍收編后,她只好逃進深山老林。

趙老太狐行鼠伏,竄到什邢縣三河鄉(xiāng)紅白場一帶,受到當?shù)赜忻呐鄹缍姘炎?、地霸頭目馬舉林的歡迎。此時,什邡縣宣布和平解放,也成立了“解放委員會”,馬舉林當了委員,干著鄉(xiāng)長,但何去何從,他感到茫然不安。趙老太的到來,令他大喜過望,等看到10支手槍外加一挺機關(guān)槍的“厚禮”更是喜上加喜;趙老太看出馬舉林的不安,說:“我走南闖北幾十年,和小日本打過交道,和國軍打過交道?和共產(chǎn)黨也打過交道,對不?比較起來,還是國民黨好,像你馬鄉(xiāng)長這號人,屬于封建剝削階級,先給你糖吃著,過不久,就……”說著,趙老太做了個開槍姿勢,馬舉林被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只說一切聽從趙老太的吩咐。就這樣,她在三河鄉(xiāng)潛伏下來,

1950年2月9日,四川什邱三河鄉(xiāng)的三圣宮,趙老太腰纏牛皮帶,腰別兩把駁殼槍,腿打綁腿,尖細的聲音喊著:“大伙別怕,咱老太婆70歲的人了,拼了這把老骨頭,照樣能打出過去的威風(fēng),趁共產(chǎn)黨立足不穩(wěn)加緊干,迎蔣總統(tǒng)回成都,給大家封官晉爵!”說著,她拔出雙槍,手起槍落,打落了遠處樹枝上的兩只斑鳩,廣場上一時群魔亂舞,一些匪首紛紛投其門下;趙老太洋洋得意,讓兒子女婿捧著蔣介石的委任狀,叼著旱煙袋,對各路鼠竄而至的地霸慣匪封官許愿,發(fā)號施令,居然糾集了4000多烏合之眾,圍攻襲擊解放軍征糧隊員、武工隊員和零星執(zhí)勤分隊。

正式扯出黑幡的第二天,趙老太就將三河鄉(xiāng)20多名農(nóng)會干部和工作人員殺害,黃瓜店張保民不愿做匪徒也慘遭屠殺,其女兒被匪徒奸污后亂刀砍死,尤其令人發(fā)指的是,趙老太親自指揮匪徒活埋10多名征糧隊員,據(jù)統(tǒng)計,趙老太為匪作亂的10多天里,殺害武工隊員和群眾200多人,燒毀房屋300多間,搶走耕牛200多頭,老百姓的糧食被洗劫一空。當她得知解放軍五三七團已赴金堂剿匪時,即帶著兒子、女婿糾合數(shù)萬匪徒包圍什邡縣城,城內(nèi)我軍只有一個營和兩個縣中隊的兵力,就地堅守,用輕重機槍織出一道火力網(wǎng),打得土匪鬼哭狼嚎,趙老太在后“壓陣”,幾次命令強攻,除陳尸遍野外,一無所獲。隨后,她借用抗戰(zhàn)期間地道戰(zhàn)的經(jīng)驗,妄圖用當年打擊日本的方法來對付今天的解放軍。這時,川西軍區(qū)火速派五五四團來增援,趙老太只得不甘心地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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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趙老太剛回到三河鄉(xiāng)紅廟志,還未來得及跳下滑竿,突然,轟!轟!兩發(fā)炮彈落入匪隊?!安缓美玻」曹娮飞蟻砹?!”趙老太和2000余匪徒像無頭蒼蠅,落荒而逃,到第二天下午,饑腸轆漉的趙老太來到綿竹縣大石壩一帶山區(qū)。4月初,解放軍五三七團一營回師剿匪。當?shù)厝罕娂娂娊o解放軍帶路追擊殘匪;4月15日拂曉,解放軍兵分兩路,李佐營長黃昏時分追擊到紅廟場,群眾報告說:“匪司令部就住在紅廟場村南頭的一座大廟里。”李營長“老虎掏心”,直接攻擊匪司令部。

當夜12點,部隊直搗匪巢,十幾分鐘便解決了戰(zhàn)斗,殲匪1130多人?!半p槍老太婆”趙洪文國妝扮成農(nóng)婦,乘混亂之際,潛藏在附近一農(nóng)家,這家戶主叫余富華,老實巴腳,嚇得直哆嗦,他剛過門的新媳婦王翠蘭卻從容鎮(zhèn)定,假裝誠惶誠恐,穩(wěn)定她,卻秘密地派人報告給解放軍。一連長何建基帶五名戰(zhàn)士迅速趕到,在閣樓上一個竹夾壁中發(fā)現(xiàn)了蓋著被子的老太婆,何建基走過去,大喝一聲:“趙洪文國,你敢裝蒜?把她抓起來!”趙老太見已敗露,嘆道:“我服輸!民國氣數(shù)已盡啦!”俯首就擒。

1950年7月16日,川西軍區(qū)軍法處判處趙洪文國死刑。

周恩來曾為之說情,免其死罪,但西南軍區(qū)軍法處仍判處其死刑,趙洪文國時年已70歲??谷諔?zhàn)爭幸存的四子趙連中亦被處決,時年僅25歲,他的妻子和孩子由毛澤東親筆批示才予以釋放。

一代風(fēng)云人物,巾幗英雄,最終成了蔣介石的犧牲品,人民的罪人。趙老太太從“游擊隊之母”到“匪首”,書寫了一個村婦的悲劇人生。

(參考資料《抗戰(zhàn)英雄故事》、《雙槍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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